(一)
滿天風雪,五輛爬犁在積雪厚實的大路上飛奔而來,每輛爬犁上坐著兩三個
貧農團的小伙子。個個都戴著新分得的大皮帽子,穿著新分得的棉襖棉褲。好几
個人背著剛從地家的地窖里挖出來的「套筒子」槍。打頭的爬犁上綁著一杆紅
旗。他們從江東面的孤店子出發,到樺皮廠來「掃堂子」了。因為興奮,他們對
扑面的風雪毫不介意,個個雙眼放光。
土改進行到了「砍挖運動」,分地富農浮財更大地激發了群眾性的斗爭熱
情。本屯的老財們的金銀財寶、糧食牲口、家具衣服等等分得差不多了,為了更
徹底的砍倒封建勢力的大樹,到外屯去挖浮財,完全沒有親戚、熟人撕不開情面
之虞,這便叫做「掃堂子」,這當然是先下手為强的事。
孤店子貧農團敢作敢為的團長于小三是在外面闖蕩了多年的光棍,他早就對
樺皮廠的几戶大財十分眼紅,縣里派來的工作隊一說可以上外屯挖浮財,他頭
一個奔的就是樺皮廠。其實他心底深藏的,除了几家大財氣派的大宅院外,還
有好几個讓他十分眼饞的地嬌滴滴的小老婆呢。這可是本屯沒有的很重要的一
項「財寶」啊。
樺皮廠的首富江大善人的家里,已經被抄得七零八落了。院子里、廳堂里、
牲口圈里、茅廁里都已經挖得難以下腳,連大瓦房的山牆都拆了兩堵。他家現時
還比別的小戶人家明顯富有的是他家的柴火垛,所以現時還住著人的屋子里,炕
都燒得熱熱的。一點都凍不著。這也算是他們屯的貧農團對這個一向給人免費看
病、還辦了一個村塾的財,所留的一點情面吧。
江大善人和他的老伴,已經被樺皮廠的貧農團圈到村公所里去了。只剩下兩
個儿子,一個小老婆和一個女儿還在家里。現在,他的小老婆和女儿正並排趴在
后院東廂房的炕上養傷。都是前天「挖浮財」時受了拷打,屁股打壞了,褲子也
不敢穿,光著下身趴在炕上直哼哼。
江大善人的這個小老婆是從吉林市的一個戲班子里買來的,原本是唱刀馬旦
的,叫花秀英,才二十一歲。因為到了江家還喜歡坐馬車上市里去看戲,是于小
三在屯里打短工時遇見過的。雖然不是長得十分出色,可當過戲子的風韻仍在,
自然很能勾動于小三這種光棍的淫念。
江大善人的獨生女叫江玉瑤,才十七歲,是吉林市二中的學生,這座學校原
是偽滿的女子國高,是挺有名的高中。這個學校的學生,有不少跟著中央的新七
軍跑到長春去了,也有一些跟著共軍干革命了,多數學生像江玉瑤一樣,念不成
書了就家了。可她家就趕上了土改運動,在劫難逃了。她是江大善人前房所
生,跟她生母一樣美艷非凡,深得江大善人的寵愛。可落到這場轟轟烈烈的革命
運動中,美貌只能更害了她。
本屯貧農團挖浮財,因為江大善人兩口子都已衰老,經不起拷打,起先只是
按各屯通常的做法,把他兩個儿子衣褲剝光,兩臂平伸綁在扁擔了,進行毒打,
而且是打給老兩口看。先是一點一點摳他家埋藏和轉移的財富。前天進入最后的
攻堅戰,江玉瑤和她的小媽終于難逃厄運,也被剝光了衣褲,吊到梁上,只能腳
尖著地,狠狠抽打她倆的光屁股。小老婆受刑不過,招出了她私埋的一批首飾。
江玉瑤什麼也招不出來,捱的打比她小媽更重。倒是她爹實在不忍心看她受
刑,又招了一批埋在屯外樹林里的大洋。才停止了拷打。
拷打是在村公所的大屋里進行的。江大善人兩口子站在炕上看她倆在地下捱
打。因為屋里燒著炕,她倆雖然光著身子,還能抗得住凍。打完之后,算是給披
了一件棉襖,套了一條棉褲,給穿了雙鞋,把兩人架家中。還有兩個他家的長
工仍住在他家,把后院東廂房燒了炕,才把她倆安頓下來。
她倆原先的衣服,早在一開始分浮財的時候,就把她倆屋里的炕琴(置于炕
上的有多扇門的小櫃子)、躺櫃(置于牆根下的上方開蓋的大櫃子),連同里面
的衣物一股腦儿全抬到大場院里,全給分了。因此只剩了身上還穿著的衣服。
花秀英還留了一雙棉鞋。江玉瑤更慘,因為她在學校里常穿的一雙膠皮底的
白力士鞋,分浮財時,人見了都嫌穿白鞋不吉利,沒人要,就扔給她自己穿,換
走了她本來穿的里面有毛的小皮靴,也給分了。所以她從村公所里被架家時,
是光腳穿著單薄的白力士鞋,在雪地里架來的。
因為屁股被打得相當厲害,花秀英和江玉瑤都不敢再穿棉褲,只穿著一件小
棉襖,趴在只剩了一條舊炕席的炕上。被褥也都被貧農團拿到大場院給分了。兩
人的屁股都打得變了色。花秀英的屁股和大腿上一條條傷痕經過兩天后呈深淺不
同的青紫色,相間著泛出黃色的皮肉。江玉瑤的整個屁股和大腿上半段,成了連
片的豬肝色,相當嚇人。
她們又沒有任何治傷的條件,只能自己咬著牙輕輕揉揉,試圖揉開瘀血,其
實無濟于事。好在貧農團還講政策,不但沒有給他家斷柴禾,也沒有斷糧。她家
原先的三個丫環,跑了兩個,一個和還住在她家的「打頭的」(領頭干活的長工)
睡到一鋪炕上,根本不來侍候了。這兩天都是花秀英硬撐著煮些高梁米粥給
剩下的四口人填肚皮。可江玉瑤只喝了點米湯,吃不下几粒,她根本吃不慣的高
梁米。
孤店子來掃堂子的五架爬犁衝進樺皮廠時,本地的貧農團先已得到縣里的指
示,並沒有發生衝突。本地的貧農團已經陶醉在挖三家大財浮財的勝利果實中,
並不介意外屯的「階級兄」再來分一杯羹了。其實他們估計也再分不到什麼羹
了。所以貧農團的正副團長都出來接待「掃堂子」的隊伍。和于小三切握手,
動介紹三個大戶的情況,並領他們先進了江家大院,拿這家首富先開刀了。
已經被打得遍体鱗傷的江家的老三和老四,一個二十,一個十八,聽說又來
了一幫帶了槍的「紅胡子」,慌忙裹上棉襖,套上棉褲因為他們在受刑后也
沒了里面穿的衣裳和內衣內褲,就剩了滑殼的棉襖棉褲。而且比女的家屬更晦氣
的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連棉鞋都沒收了。光著腳跑到前院,給「紅胡子」們
跪下,嚇得亂抖。
當然,無論他們怎樣誠惶誠恐地表示對貧雇農的服從,賭咒發誓地哭喊再沒
有浮財可挖,還是被大伙擁進后院寬敞的上房,照例剝光了衣褲,雙臂綁上扁擔,
再次拷打起來。一直打到老四終于熬不過打,又說出了光復時在中央軍任上校的
老大家,給老父留下的一支匣子槍和五十發子彈所埋的地方。這成了孤店子貧
農團的第一項勝利果實,把本地貧農團的兩位團長看得眼里直冒火,也無可奈何
了。
接著,這伙人又闖進了東廂房。兩個女的已經慌慌地穿上了褲子,站在炕沿
跟前,低著頭戰栗不止,等待著難逃的厄運。于小三頭一眼先看到一頭烏亮長發
的花秀英,心里一動。可馬上被江玉瑤腳上穿的白力士鞋吸引了注意力。他在新
京(長春在偽滿時的稱呼)打短工時見過露著胳膊和大腿的年青女運動員,就是
穿這種白鞋的,那種青春靚麗的樣子給他留下永久難忘的印象。
所以一見這鞋他就像身子過了電似的顫了起來,這雙鞋雖然已經穿舊了,但
是在棗紅小棉襖和黑棉褲的襯映下還是非常的打眼!從這雙鞋又向上掃到江玉瑤
蓄著劉海披著短發的俊美臉龐,他就完全把花秀英撇一邊了。馬上決定今天無論
如何頭一要緊的是把這個女娃搶到手。
不過,他還是先拿花秀英開刀,先把這個有一雙媚眼的「戲子」剝光了身子,
用麻繩結結實實地五花大綁起來,把兩只豐滿的奶子勒得更加突突的。在背后穿
了吊繩,高高吊在房梁上,吊得雙腳離地一尺多,花秀英很快就痛苦地嚎叫起來。
于小三掃了一眼她的屁股和大腿,嘖嘖連聲說:「這小娘們的下身打得也太
厲害了,我都舍不得再打了!」便叫手下拿來來時准備好的一把線香,挑出二支,
用火柴點了,吹吹旺,拿到花秀英眼前,說:「看見沒有?不招出財寶來,就使
這燒你的奶子!」花秀英使勁搖著頭,叫:「不啊!不!不要燒啊!不要啊!」
但于小三得意地把吹掉香灰的香點到她兩只奶子的下方,使她極叫起來。扭
曲著身子,亂登著光腳丫子。小伙子們都哄笑起來。
在線香的反復燒烙下,花秀英吃不住勁,里里拉拉泚了一地的尿!終于招出
了她打算逃命時帶的几個金鎦子和二十個袁大頭。是她不斷變換地點,最后藏在
炕頭的一塊活動的磚頭后面的。她被松了吊繩和綁繩癱在地下,光身子受著好些
貧農團小伙的褻弄,狼狽不堪。
輪到江玉瑤也被剝光了站在地下,于小三沒忙著給他上刑,貪饞地打量著她
勻稱面苗條的身子,品嘗她羞怯而畏縮的表情。他先貪婪地撿起她脫下的白力士
鞋,仔細端量這種使他神魂顛倒的鞋子,又摸摸她連片紫脹的屁股,說:「啊呀
呀,你這腚瓜還能抗得住再打呀?我看倒是用這膠皮鞋底子再扇上一頓適,指
定不能破皮出血的。」
她被他摸著屁股,本來已經羞紅的臉蛋更紅了,連脖根都赤紅赤紅了。于小
三用食指的指節鉤著她的下頦逼她抬起頭來,問她:「有沒有跟男的睡過覺啊?」
她臊得不知所措,使勁地搖著頭。于小三細細觀察她緊貼在眉骨上的兩條彎
彎的眉毛,又打量了她平滑而白嫩的下腹和緊緊閉的陰部。兩手捏著她兩個乳
暈粉紅而乳頭像葡萄般的乳房,先搓揉了一番。
于小三認為她還是處女,哈哈一笑說:「不錯不錯!還真是原裝貨呢。」便
揪著她的頭發拉到炕邊,把她上身按在炕上,屁股撅在炕沿上,用膠皮鞋底子開
始扇打她的腫脹變色的屁股。
啪嗒!啪嗒!啪嗒!
他掄圓了胳膊不慌不忙地作踐她雖然腫脹變色、但比花秀英小巧而更加誘人
的屁股。江玉瑤這個嬌生慣養的閨女根本經不起打,一捱打就尖叫起來。不
停地扭動著屁股,兩只光腳丫子踢蹬出種種花樣。使圍觀的那幫小伙子興奮不已,
怪聲喝采!淹沒了她柔婉的號痛聲。這真是個群眾性的節日啊。
可憐的女學生屁股又被作踐了一番,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什麼也招不出來。
哀告道:「爺爺啊!我在學校念書,家里的事我啥也不知道,打死我也說不
出有啥值錢的東西藏在哪里呀!饒過我吧!求求你們啦!」
于小三拿她的屁股過了一番癮,又輕薄地摸著她打得發燙的屁股,說:「啊
呀呀,打你這樣的屁股,真有點不忍心啦!可你什麼都不招,哪能饒你呢?」于
是又換了一種刑法使竹筷子夾她的手指,也就是從前衙門里審問女犯人的拶
刑。
江玉瑤跪坐在地下,兩手十,被于小三用五根筷子夾在她四對手指根部,
直接用手攥著兩邊竹筷的兩端,起勁夾她的八根手指。俗話說十指連心,何況是
嬌滴滴的女娃,真把江玉瑤疼得死去活來,殺豬似的嚎著:「天爺啊讓我死
了吧!」尿了一地的尿。身子一時上挺,一時下坐。亂晃著頭,一頭的汗,
疼得臉腊黃腊黃。
于小三怕她死過去,便松了手,讓她喘喘氣。逼問她:「這知道厲害了吧?
再不說,就一個勁夾!那能讓你死?就是要你活受罪!「
江玉瑤一面喘一面嗚嗚痛哭;「55555我真不、不知道有、有啥值錢的
……5555我就知道……我、我爹在我出生時,在、在后院丁香樹下埋、
埋了一壇子人送的紹興酒,要等我出、出嫁時再打開的。555555那也不值錢
啊。
555555……「
于小三聽了就指揮手下到院子里看,后院已經挖了多處,丁香樹下倒還沒翻
動過。便七手八腳把凍土挖開,果然有一壇泥封的紹酒。壇子底下竟還壓著一對
鳳凰形的金頭飾!大概是要給當新娘的寶貝女儿添彩的。
于小三拿著這對鳳釵,屋向趴在地下還在哼哼的江玉瑤誇耀說:「看看,
這多值錢?比你小媽招出的金鎦子不知值錢几倍!」江玉瑤看了一眼,慌忙說:
「我爹只跟我說埋的酒,別的我實在不知道呀!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
啦!」爬起身來,向于小三搗蒜似的磕頭,又轉圈朝一屋子貧農團的人磕頭。
這幫「掃堂子」的在江大善人家既得了槍,又得了金首飾和袁大頭,便又對
另外兩家財下了手。一個胡大馬棒是偽滿時當保長的。娶了三個小老婆,可一
個儿子也沒生出來,卻有三個女儿,只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儿還沒出嫁。另一個田
大胖子,家里還有一個十四歲的女儿和一個八歲的儿子。在胡大馬棒家的最小的
小老婆那里,又逼出了几張在吉林的房照,在另一個小老婆那里逼出了也是她最
后的家底金鎦子和袁大頭。別的東西,因為「正」地本人和老伴都在本
屯貧農團監押下,也就榨不出多大油水來了。可讓本屯貧農團的兩個團長沒料到
的是,孤店子來的階級兄臨走時提出,因為地老財的壓榨,他們屯有好多窮
棒子至今還娶不上媳婦,打著光棍,樺皮廠的老財有這麼多的小老婆和大閨女,
也該分給孤店子的階級兄几個。而且指名要江玉瑤和胡大馬棒的兩個小老婆,
田大胖子的女儿。這几個其實都是于小三相中最有姿色的。他還很有分寸地留有
余地,並不一古腦儿全端,樺皮廠的貧農團還沒往分小老婆、大閨女上想呢,這
給他們開了一條思路,也就不太計較,同意孤店子來的階級兄把人帶走。而且
還很慷慨地奉送了四條棉被,把這四個已經沒收了內衣內褲的女的,在棉襖棉褲
上再裹上棉被,以防在爬犁上頂風冒雪,凍出個好歹來。
臨動身時,樺皮廠的貧農團長雖然對江玉瑤這樣的美人儿被孤店子捷足先登,
有惆悵之感,但看到五架爬犁還都空空如也,便忽發豪興,一擺手,讓這幫階級
兄可勁往爬犁上裝那三個老財家的柴禾,每架爬犁都裝得滿滿的,便滿載著樺
皮廠階級兄的革命情誼,勝利返孤店子了。
(二)
江玉瑤裹在棉被里被爬犁拉到她完全陌生的孤店子,理所當然的就成了這個
屯的土改頭號功臣于小三的應得獎品。于小三已經住進了這個屯里最好的房子
小財駱家海的獨門獨院。但要比起她自己家來,實在是天上地下。
江玉瑤既然被于小三占有了,他倒也知道憐香惜玉,並不馬上便要成婚。而
是在他家養了半個月的傷,等手指和屁股、大腿上的青紫傷痕都褪了,他和他們
貧農團的四梁八柱一起胡吃海喝了一頓,才跟江玉瑤圓了房。
于小三家里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媽張氏,還有個比江玉瑤小一歲的妹妹于小花。
都已經用財家分來的衣裳鞋襪打扮得像模像樣,可舉止卻還脫不了窮人家
的土鱉氣。見于小三娶了大財家的嬌閨女,生怕她在這個家里安不下心,放不
下身段,變著法子要把她收拾得服服貼貼,由他們呼喝。江玉瑤落到這個境地,
也只有聽她們母女的擺布了。
先說穿著,小花看上了她穿來的棗紅小棉襖和黑棉褲,成婚后,就用自已穿
的一身很土氣的花棉襖、花棉褲換了去。大冷天的不給她棉鞋穿,還讓她光腳穿
那雙白力士鞋。要她上院子里抱柴禾,雪地里一踩,鞋就得濕,屋里多久也捂
不干。
再說吃喝,有一點大米白面和葷腥,先得盡于小三和婆婆享用。她得站在地
下伺候三個人吃完了,才能啃個涼大餅子、剩窩窩頭,就點殘羹、咸菜,勉强填
飽肚子。
小戶人家的一應家務活,她得一樣一樣從頭學起。除了針錢活她還有一點基
礎,在女中也上過這方面的課;此外一概都完全是生手。有一樣做不好,那就准
得捱打。于小三不在家,婆婆就叫小花來打。于小三在家,婆婆就讓于小三來打。
至于婆婆隨時隨地扇她耳光、鑿她腦門、揪她耳朵、擰她后脖頸,那就更是
家常便飯了。還有一種懲罰辦法,就是罰跪:罰門檻。有時頭上還得頂半塊磚。
再說于小三,他這個人的淫勁特大,有時大白天來了勁,也立馬就得干上。
也不一定要上炕,逮著哪里就是哪里。而且他在城里打短工時,也曾逛過窯
子,知道一點窯姐的做愛方式,便要江玉瑤一樣一樣學著做。做得不稱他的心意,
那就要打。所以,他不但平時因為江玉瑤做家務活出了錯要打江玉瑤,他媽看江
玉瑤來氣了要打江玉瑤,就是在肏江玉瑤時不稱心了也要打江玉瑤。
因為在江大善人家起出了黑槍,「善人」的畫皮就撕了,送到烏拉街在公審
大會上槍斃了。才三十二歲的后房受盡肉刑和奸污后,分給了杜家的打頭的,投
井自殺了。家里掃地出門的江玉瑤什麼依靠都沒有,只能在于小三家苦熬了。
轉眼到了春天,地上的雪化盡了,屯子里泥濘的道路被春風一刮就干爽了。
這天一清早江玉瑤就捱了打,起因是抱的柴禾有點濕,一燒就冒了一屋子的
煙。于是她就被婆婆喝令跪在她跟于小三睡的東屋的炕跟前,叫于小三來打。這
家的地就是里屋也不鋪磚的,穿著白力士鞋的江玉瑤往地上一跪,就習慣性的把
腳尖頂在地上,以免地上的土髒了白帆布的鞋面。于小三也就很熟練地摘下她的
一只鞋,把她的褲子向下一擼,風快地在她的光屁股上敲打起來。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江玉瑤也就習慣性地扭著腰,在炕沿上左右搖擺著屁股,把握拳的兩只小手
交替擂打著炕席,可憐地叫喚著:「爺爺啊!別打了呀!我再不敢了啊!我
改呀!555555……」于小三已經把用膠皮鞋底揍她的光屁股作為一種樂趣了,一
邊聽著鞋底擊肉聲和她哀婉的哭叫聲,一邊看著她兩片渾圓的屁股扭過來扭過去,
成了他的一種癖好。所以,打了一陣子,就停下,用手摸著她變紅發燙的屁股,
仔細地察看一番,按揉一陣,又再打上一陣。
因為在捱肏時也經常要被打屁股,江玉瑤在被打屁股時已經習慣性的會陰道
流出淫水。產生性興奮。而且是在膠皮鞋底打光屁股時反應特別强烈。很快,炕
沿就濕了一片。她的鼻翼扇動著,開始微微喘起來。打她的于小三很快就覺察到
她的異樣,立馬脫下自己的褲子,把勃起的陰莖插進她的陰戶,盡情搗弄起來。
而且還用手里的白力士鞋的鞋底,抽打她的臉頰,還親暱地斥罵道:「臭不
要臉的小母狗!騷腚一打就起興,以后不許再叫我爺爺,再叫就打爛你的騷
腚!要叫我親親好哥哥,聽見沒有?」江玉瑤一邊喘著,一邊叫著「親,親親,
好,好,好哥,哥呀!我都改呀!我全,全聽你的啊!」在他的身子下面迎
他狂暴的抽插和揉壓。
最后他們倆人都提上了褲子,掀起門簾到外屋地時,見到的是小姑鄙夷的眼
光,江玉瑤還被婆婆兜頭打了個滿臉花,喝罵:「小狐狸精!捱著打還勾引男人!
上門檻跪著去,不准吃早飯!「她被罰一直跪到他們都吃完早飯,才叫她起
來刷碗、糊豬食,喂完豬又得到井台去挑水。一刻不能消停。直到午間伺候他們
吃完飯,才讓吃了一個窩頭,呷了半碗涼湯。
當了屯里支書的于小三下午出門辦事去了,她婆婆和小姑在西屋睡午覺,而
她卻被勒令學著納鞋底。她靠著窗台坐在炕上,吃力地用錐子扎著鞋底,使勁抽
著納底的麻線,這機械而乏味的勞作,催動她的困勁,不久就萎在牆角睡著了。
婆婆和小姑一覺醒來,發現她還在睡,抓著了她「偷懶」的實據,當然不會
放過整治她的機會。于是,江玉瑤被剝得只剩一個她自已縫的兜肚,跪在門檻上,
等著于小花來打。于小花拿來趕驢的小鞭子,在她光滑的后身上上下下摸了一遭,
說:「這屁股還是留著讓我哥來打,我不打你屁股了,打你的后背吧。」就在她
的白嫩的背皮上掄開了鞭子。
這背上的肉沒有屁股上厚,鞭子打下來,火辣辣地比打屁股痛得多了。每一
鞭都抽出一道紅印子,疼得玉瑤扭著身子一聲聲哭叫:「哎呀!疼死我啦!
我再不敢啦!55555 ……我都改啊!
而她婆婆則拿著她沒納完的鞋底扇她的雙頰,不緊不慢地左一下、右一下,
邊打邊訓斥著:「你吃我于家的飯,就得好生做我家的活!好好改改你財閨女
的臭毛病。一說' 再不敢啦' ,' 都改啊' ,一又犯老毛病!一捱
打,總也不長記性。小花,給我使勁打!」
母女倆把玉瑤好一頓作踐。玉瑤的雙膝在門檻上硌得實在受不了,只能用雙
手撐在地上來減輕痛苦,最后搗蒜似地向她倆磕頭求饒。
于小花終于打累了,才讓她穿上衣褲,跟她到牲口圈里去鍘草,鍘完草又派
她去劈柈子。劈完柈子又是喂豬食,支使得她忍著背上的鞭傷團團轉,累得身子
要散架似的,卻再也不敢歇一歇。才在于小三來,伺候他們娘儿仨吃完晚飯后,
恩准吃了兩碗苞米面糊糊,結束了這一天的「改造」生活。
可到了夜間,她又遭受了新的苦難。于小三發覺了她背上的紅痕,行房時不
要她采取仰天躺著的姿勢,要她學一種他在窯姐那里學來的「倒澆腊燭」的姿勢,
騎坐在于小三身上。她完全不習慣這種行房方式,不知怎樣使于小三獲得性滿足。
惹惱了于小三,便又跪在炕上,光著屁股捱了一頓膠皮鞋底。直到她在一下
下鞋底摑打下,照于小三教的方式上下顛聳身子、並進行推磨式擺動,才在重新
交時使于小三比較滿意。可到于小三盡興,讓她可以睡下時,已經過了半夜了。
(三)
轉眼到了春耕種地的時節。于小三本來對農活不在行,當了支書,自有人來
幫他翻地、送糞、下種。只是到了間苗時,老婆子領著小花和玉瑤下了地,玉瑤
又得學著干農活了。好在只是用手鋤間苗除草,不是累活。可是老婆婆要作踐她,
不准她蹲著,必須彎著腰干。還讓她和小花各干一根壟。小花是干過這活的,當
然比她干得快,便說她有意磨蹭,想偷懶,揪著頭發拉到地頭就是一頓揍!
小花已經學會了她哥打玉瑤屁股的方式,叫玉瑤自已脫下一只鞋來,光著一
只腳,站在地頭,大彎腰,兩手扶著小腿梁,撅起屁股來讓她使膠皮鞋底抽打。
打不几下,覺得隔著棉褲打不得勁,就把她褲帶解了,褪了棉褲只剩一條襯
褲打。
又打了一,還覺得不得勁,又把她自已縫的襯褲也扒了下來,光著屁股打。
玉瑤是頭一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打光屁股,雖說鄰近地塊里干活的人不在跟
前,也臊得脖根通紅的,眼淚嘩嘩地淌。但一點不敢反抗,只是可憐的小聲哀求:
「我再不敢了,我改我改!好妹妹,我好好跟你學,我再不敢了,饒饒我吧!」
生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出更大的丑。
小花對玉瑤倒也並不想過分的作踐,畢竟都是年輕的女子,小花對玉瑤總是
有點同情和可憐的意思。何況玉瑤還能教她做時新的衣裳,幫她做她不知道的發
式。她打玉瑤完全是為了顯示她的威風,她在家里高于玉瑤的地位而已。所以打
了一陣,見玉瑤一個勁的服軟,也就不再打了。
接著再干,玉瑤生怕干得慢了再捱打,心里便慌。一慌就出錯,一連鋤掉了
好几處應留的苞米苗。她用土培著,想掩飾自己的過失。但鋤完一根壟后,再
頭望,鋤斷了根的苞米苗葉子就蔫了。
婆婆看出來了,就過來揪著她的頭發,披頭蓋臉的打了好几個大嘴巴。說:
「你存的什麼心?把苗都間沒了,還用土培著。你是不願意嫁到我們小戶人家來,
想要叫俺家收不上糧食,吃不上飯哪?你一個地閨女,使這種陰招破壞生產!
是不是想報復呀?小花過來!給我好生教訓教訓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屄娘養的
小妖精!「
于是,江玉瑤又被拉到地頭,這一次干脆逼她脫下棉褲,依然是兩手扶著小
腿梁大彎腰站著,脫了一只鞋,內褲腿到膝部,光著屁股又捱膠皮鞋底叭叭地揍!
玉瑤又是念叨著「再不敢了,我改我改的嗑儿,」痛哭流涕求饒。一直打到
兩片屁股通紅發紫了,才放她起來,穿上棉褲,繼續干活。
傍晌,她們母女倆人家去吃午飯,把玉瑤留在地里,說是不鋤完這塊地,
不准家。
江玉瑤一個人留在田野上,春天的陽光已經很有暖意了。遠遠望去,看不到
還有人留在田地里干活,屯子里的房子和樹在遠處形成一片紫褐色的陰影。已經
相當溫柔的春風吹拂著她的額發,她總算有了一個難得的機會,獨自享受大自然
春天的撫慰。
雖然肚子餓得咕嚕咕嚕響,但她有一種解放的感覺。當然她知道不完成派給
她的活,家少不了還要捱打。不過從進于家以來頭一不受人監管獨自行動,
心情自然就有輕松之感。便不顧打了兩次的屁股上未消的疼痛,蹲在壟間開始間
苗、松土、除草。
因為女子高中還有園藝課,在學校的園圃里她也干過几次松土、除草的活。
上午又使手鋤干過半天,再干就有些熟練了。加以可以蹲下,不用老彎著腰,
雖然屁股痛,畢竟松快不少,所以進度就越來越快了。她很小心的保證質量,生
怕那母女倆來檢查時再挑她的毛病。所以一直控制著進度,不干得太快。
這時,有一個白發的老農從地邊走過,勾起她對白發老父的思念。白發老父
是她最親的親人,也是對她關照得無微不至的貼心人。可于小三告訴她老人家在
烏拉街公審大會被槍斃的消息,她邊眼淚都沒敢流一滴。生怕一哭死去的老地,
招致惡毒的打罵。只有到今天一個人的機會,她才可以痛快地哭上一場,為她的
老父,也為她自己!
這一哭,淚水像開了閘似的,瀉進她剛用手鋤翻松的壟土,有的還落到了白
力士鞋的鞋幫上了。她在學校里時就有經驗:白帆布幫了再一沾土,就會很髒。
而這雙白鞋雖說說是于小三要她一直穿著的,在她自己心里,是替老父穿孝。
當然不願意弄髒。便脫下來擺在地邊上讓太陽曬著,自己便赤著腳繼續間苗。
又干了一陣,她拿起鞋看看已經干了,便又拍打了腳底上的泥土,重新穿
上了鞋。這鞋又使她想起在高中時和吉林市一中一個男生的交往。他叫胡衝,
這吉林有名的西醫胡一刀的獨子,和她是在羽毛球比賽時認識的。后來常常相約
到公園打羽毛球。她那時總是紅衫藍褲白襪白鞋,他總是白衫白褲白襪白鞋,在
眾人眼里是一對理想的「璧人」。他倆約定了畢業后都到沈陽去讀醫科大學的。
可后來時局一變,胡衝跟他在新七軍當營長的舅舅,做了少尉副官,穿著嶄
新的軍裝,來向她告別。她想起那時的情景,又后悔那時沒有以身相許,她所矜
持的少女的貞潔,只換來泥腿子狂暴的蹂躪。眼淚又一串一串的掉。又怕再弄濕
了鞋,很利地一抹眼淚,不哭了。
她繼續間苗,蹲得腿酸了,便跪著一步一步挪地方。只是礙著屁股痛,不敢
坐一坐。日頭還挺高的時候,她就一個人把一塊地的苗間完了。半跪半坐的側著
屁股倚在土埂上休息。小花來到地頭來檢查時,剛因為她又在偷懶而要發作,可
一見整塊地都間完了苗,質量也不錯,反倒笑著誇獎了几句,拉著她家了。見
到于小三說:「我嫂子今儿干活還不錯,下午一個人就把刀把地的苞米苗間完了。
活干得還挺利呢!「
于小三便摸著她紅扑扑的臉蛋,得意地說:「好啊,在我家慢慢磨練到炕上
地里的活都是好手,才配當我的好媳婦麼。」晚飯時還獎了她一個白面饅頭。
夜間,于小三有會,討論支前打長春的事。很晚才家。玉瑤干了一天的農
活,實在等不起,先睡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于小三到家時,她正夢
到胡衝穿著軍裝來見她,不知什麼時候軍服袖口上的藍杠,已換成了黃杠。肩上
換成了校官的一朵梅花。她無限驚喜地抱著胡衝,叫著;「衝哥啊!衝哥!」不
知不覺間,突發的性衝動,使她忽然淫水狂噴……
于小三好不容易憋到散會匆匆趕家,就想著和玉瑤干那事。一面奔炕前,
一而就脫衣裳。盯著她俊俏的面孔,那家伙已經把褲襠頂起了大包!只見她在睡
夢中俏眼如絲,含情脈脈地張著小嘴喊出「衝哥衝哥」使于小三一下子
愣住了。他掀開玉瑤身上的被子,馬上發現,他規定她睡覺時只許留大紅兜肚,
三角形的下擺已經濕了一片,把她翻過身來,屁股底下的褥子更是濕了一大片。
顯然,這是玉瑤在睡夢中和這個「衝哥」纏綿的結果!于小三暴怒了!揪著
被他剛撥弄醒的瓶玉瑤的頭發,使勁地晃她的頭,逼問她:「不要臉的東西!衝
哥是誰?誰是衝哥?夢里還賣你的騷屄!誰是你的衝哥?說!!」玉瑤清醒過來
時,就明白大事不好了。褥子上的大灘淫水,是無法抵賴的罪證。她在夢里喊的
「衝哥」,又偏偏讓于小三聽到了。這下,于小三可不是使白力士鞋鞋底來打她
的屁股了。他拿來一條麻繩,把她的雙腕捆在一起,把只系個兜肚的玉瑤拽下炕,
吊到門框上。找來趕驢的小皮鞭,朝她光身子上左一下右一下細細拷打起來。
劈!
「誰是衝哥?」
啪!
「衝哥是誰?」
劈!
「不老實說,就揍死你這個臭婊子!」
啪!!
「說不說?!」
她的后背暴起了一道道紅棱子,疼得不停的打轉轉。只好招出了「衝哥」叫
胡衝,是在吉林市認識的男中學生。再追問,她知道要再說出胡衝加入國民黨軍
隊,事情就更大了。只是斷斷續續又招出和胡衝怎樣認識,怎樣一起打羽毛球,
准備一起考大學的事。于小三問她胡衝現時的下落,她只推說兵荒馬亂的,她也
不知道了。
江玉瑤被于小三打得吱哇亂叫,嗚嗚直哭,把她婆婆和小花都吵醒了。她們
看了濕了一大片的褥子,都對玉瑤十分氣憤。說她是「人在曹營心在漢」,不想
跟于小三好好過日子。也張還要對玉瑤嚴加拷問。于是,就搬來一條長凳,
把打得身上一條一條鞭子印的玉瑤攔腰捆在凳上,讓于小三掄著扁擔打玉瑤已經
打傷了的屁股和大腿。把玉瑤打得殺豬似的極叫。
于小三說,江玉瑤的大哥是國民黨的軍官,現在在沈陽,離著挺遠,是不能
來救她的了。吉林市有不少富家子,跟著國民黨軍隊跑到長春去了,離得近,
江玉瑤做夢都想著胡衝,是不是也參加了國民黨軍隊,盼著他來救她?這下,江
玉瑤更害怕了,熬著刑不肯招認。于小三也怕把江玉瑤打壞了,看著腫起老高的
屁股和大腿不能再下手,就把玉瑤從凳上解了下來,拿來一把竹筷子,又要拶玉
瑤的手指。
玉瑤在樺皮廠家里就被于小三拶過的,知道拶指的厲害,沒等再拶上,就一
五一十的全招了。
于小三說:「我知道了,你跟我過這些日子,心里還是盼著你的情哥哥來搭
救你呢!我這家里容不下你這個千金小姐,我這就休了你,把你發樺皮廠,讓
樺皮廠的貧農團來斗爭你,才是正經!」
(四)
孤店子有一座遠近聞名的關帝廟,解放后砸了關帝像,改成了貧農團的團部。
廟門口有一個挺大的月台,可以唱大戲。現在,貧農團的革命法庭就設在月
台上。
要開一個對江玉瑤的公審大會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都想看看這個有名的
俊俏女子公開受審的場面,天一亮,遠近各屯的人們都聚到廟前的月台下,不久
就聚了黑壓壓一大片。
在廟門外的月台上,擺放了三張審案。兩旁的兩張斜著放成八字形。台下的
觀眾議論說,這和「三堂會審」戲里的公案擺法是一樣的,准有好戲可看。
等到太陽照進廟門里邊時,三位審案人員魚貫而出。審的是縣里來的羅副
縣長,穿的沒有領章的軍服,帶副眼鏡。陪審的一個是孤店子的民兵隊長,一個
就是支部書記于小三。他們就座后,又出來八個精壯的小伙子,分兩邊站好,靠
近審案的兩個拄著用扁擔改成的毛竹子,另外六個都拄著漆成紅黑兩色的水火
棍。煞是威風凜凜。那個眼鏡縣長一拍驚堂木,喝一聲:「把女犯人江玉瑤帶上
來!」好戲就開場了。
江玉瑤從廟門里被兩個端著「套筒子」槍的民兵推了出來。她從于小三家被
趕出來后,在關帝廟的廂房里送了三天,被套上了一面專門為她新打的大木枷,
枷面上貼了兩張紙條,一條是「地狗崽子」,一條是「通奸犯江玉瑤」。
為了過堂上刑的方便,她已經被剝光衣褲,只剩了她自己做的那個紅兜肚,
腳上還是那雙己經不太白的力士鞋。因為只系了一個兜肚,她苗條而凹凸有致的
身子完全露了出來,再加上雖然憔悴而仍然俏麗動人的面容,給全場觀眾一種强
烈的震撼,馬上引起了騷動。
她被帶到審案前方,被民兵猛踢膝窩跪倒在月台的方磚上。報過了姓名、年
齡,眼鏡縣長就問:「你是不是睡夢里還喊著你野男人的名字,把騷湯子淌了一
炕?嗯?!」而且馬上讓一個民兵把她淌了一大片污漬的褥子當作物證,向台下
觀眾展示一番,場上登時一片嘩然。
江玉瑤只好低聲應「是」,想起因為于小三天天沒日沒夜的肏她,才使她一
夜沒捱肏就夢里也出這麼大的丑,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瀉下雙頰。眼鏡縣長拍案
怒喝道:「這樣不要臉的東西!做夢還跟野男人通奸!先給我掌嘴四十,再拉下
去重打二十大!
于是,在二十世紀的革命法庭上,就重現了前清衙門里殘酷刑虐女犯人的情
景。帶枷跪在審案前的江玉瑤,被一個民兵揪著頭發,使她的頭部無法轉動,另
一個民兵摘下她腳上的兩只白膠鞋,一手抓著一只,對她嬌嫩的雙頰左右開弓摑
打起來。一面打一面斥罵道:「哭啥?做夢都想著賣屄的下三濫!屈你啦?這是
罪有應得!」亳不留情地把她淚水打濕的臉蛋打出脆亮的啪啪聲。
台下興奮的觀眾,一齊數著數:「十九、二十、二一、二二、……」被打得
頭昏眼花的江玉瑤連叫痛都來不及,只是張著小嘴直喘。俏臉蛋很快就紅腫起來,
打完后拉到案前驗刑時,平添了更多的艷麗。
接著,玉瑤被民兵拖到月台前沿,面朝台下,荷枷按趴在台上。由兩個民兵
用「水火棍」交叉著壓住她的腰部,一個民兵握著她雙踝拉直她的雙腿,兩個民
兵便用扁擔改制的毛竹大,左右交替痛撻她光赤的屁股和大腿了。
玉瑤的兩只手被枷在枷上,三十多斤重的大木枷壓得他上身難以轉側。腰腿
又被壓緊,只有任憑屁股子肆虐。台下有人議論說:「這就叫' 鴛鴦大,厲
害著呢。這賤貨的屁股准得打開花。她三天前被于小三打的傷還沒好,哪里能抗
這麼打呀。二十大下來,本來滿布著青黃色傷痕的股腿又添了一道道鼓起的紅
印,有兩道紅印的邊緣已經滲出了鮮血,形成可怕的血口子!
她疼得一頭大汗,在啪啪的子聲中狂亂地顛扭著屁股,嘴里習慣性哭喊著:
「我再不敢了呀!我改啊!」越喊越凄慘,可圍觀的群眾都認為她是罪
有應得,活該打得騷腚開花。
捱過屁股子后,她又被拉到案前,再由民兵隊長審問奸情:「你跟胡衝什
麼時候開始通奸的,睡過几?」玉瑤屁股大腿上火辣辣地痛,痛得全身不住地
抖。連忙分辯道:「沒,沒有哇!我跟胡,胡衝,沒,沒有睡過覺呀!」
民兵隊長也一拍驚堂木,喝道:「可惡的刁婦!睡夢里都惦著跟胡衝胡搞,
還敢抵賴?給我上夾棍!夾!」
行刑的兩個民兵便把水火棍交叉著支在月台上,把她的兩只赤裸的踝部放到
木棍的空襠間,一人把著一根棍子的上端,用力向下壓。玉瑤馬上疼得極叫起來:
「嗷!」身子一時上挺,一時下坐,無可奈何地轉動枷。馬上有另外的民
兵來把著她的枷,制止她的掙扎。台下的哄笑和怪聲叫好,淹沒了玉瑤的慘號。
這樣夾了一陣,隊長擺手停了刑,又問:「這知道革命法庭刑法的厲害了
吧?還不從實招來?」玉瑤疼得混身是汗,赤裸的后背上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還是大喊:「我真沒跟胡衝睡過覺啊!冤枉啊!」
民兵隊長又一拍驚堂木,喝道:「據于小三于書記揭發,你當初跟于書記成
婚時,就沒有見紅,說明你早就不是處女!你沒跟胡衝睡過覺,那跟那個野男人
睡過覺啊?說啊!」
事實是,江玉瑤成婚之夜,于小三和他的拜把子兄們,胡吃海喝了一頓,
一個個都酩酊大醉,一起都發了野性大鬧洞房。于小三要顯示自己的「義氣」,
放任他的四梁八柱對江玉瑤肆意褻狎玩弄,他自己又醉得一塌胡涂,竟然讓不止
一個拜把子兄先把玉瑤實際輪奸了。
玉瑤哪見過這種陣勢,黑燈瞎火中也說不清是誰先肏的她,她也知道要如實
招供,只能帶來更惡毒的刑法。正在猶豫中,卻又被上了夾棍,疼得又是嗷嗷直
叫,氣都喘不上來,登時屁滾尿流,尿液從光大腿上瀉到月台上,更使台下的觀
眾哄笑怪叫,興奮不已!
玉瑤總算吸了一口氣,大叫道:「別夾啦!我全招呀!」頭一搭拉,
就痛得休克了!
玉瑤被涼水潑醒過來后,只求不再受刑,要她招什麼她就招什麼。先是承認
了在吉林上女高時和胡衝就有奸,后又把于小三教會的種種做愛姿勢都說成是和
胡衝通奸時所使用。最后一共承認和胡衝通奸三十次以上。本來一個清清白白的
女高中生,就屈招成了真正的大破鞋了。
民兵隊長雖然正是她新婚之夜鬧洞房的領頭人,既然她向自己身上潑這麼多
的髒水,他們輪奸黃花閨女的罪惡行徑自然就一筆勾消了。他就很威風地又是一
拍驚堂木,怒喝一聲:「臭不要臉的小娼婦!給我拉下去再重打二十!」可憐
的玉瑤!又一次被拖到月台前沿,朝向台下的觀眾,和枷按趴在磚地上,剛捱過
打的屁股和大腿又一次遭受毛竹大的蹂躪!她已經被一次次酷刑摧殘得精疲力
盡、失魂落魄了,哪里還能經得起鴛鴦大的毒打?只打了不到十,就在台下
觀眾喧鬧的數數聲中,腦袋一耷拉,昏死過去。但審官並不肯饒過她,叫民兵用
一桶桶涼水把她澆醒過來,又在她打得花紅柳綠的屁股和大腿上也澆了兩桶涼水,
繼續開打!她已經沒有精力再高聲號痛,每捱一只是發出哀婉的慘呻,几乎全
裸的身体微弱地抽動著,捱完了這二十,她的屁股和大腿都暴腫起來,血口子
不止十處了!
這時,于小三站起來走到台沿,指著被趴在磚地上苦苦呻吟的的江玉瑤說:
「這個下流的臭婆娘!當初我沒看清她丑惡的本性,只貪圖她的美貌,娶了她,
是中了地階級禍害貧雇農的美人計了。喪失了革命立場。現在我向老少爺們宣
布,我跟這個屄娘養的破爛貨徹徹底底一刀兩斷!我于小三堅決革命到底!」
最后,眼鏡縣長又問匐伏在案前、痛得渾身一陣陣哆嗦的江玉瑤:「你現在
是不是盼著胡衝帶著蔣匪軍來救你,盼著國民黨來,盼著變天哪?」江玉瑤雖
然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還是明白這是非常要害的問題,遲疑著不敢答。
眼鏡縣長一拍驚堂木:「老實說!不說就給我拶起來!」
江玉瑤知道自己是經受不了拶刑的折磨了,心一橫,一甩頭發,向著縣長吼
道:「是!我盼著變天!我恨,我恨你們!你們毀了我的家,殺了我的爹,糟害
了我!我恨死你們這幫禽獸!你們松斃我吧!我做鬼也要找你們算賬!報仇!!」
對于江玉瑤這番發自肺腑的招供,眼鏡縣長倒沒有發怒。他站起來對全場觀
眾提高了嗓門說:「鄉親們,大伙聽清了沒有?這是這個地狗崽子的心里話!
被打倒的地階級人還在,心不死。我們千万不能忘記他們還想變天。現在
蔣匪軍還有十多万軍隊被圍困在長春,南面沈陽還有几十万蔣匪軍。我們只有積
極支援前線,踊躍參軍,早日徹底解放全東北,才能保衛我們土改運動的勝利果
實,讓地階級的殘余勢力永遠變不了天!「
他又對江玉瑤說:「我們不會槍斃你的。要留著你當革命群眾的活教材。我
們還要改造你的思想,讓你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只要你今后痛改前非,接受貧
雇農的監管,好好勞動,洗面革心,是有出路的。」接著他代表革命法庭宣判對
江玉瑤處以枷號半月,遞決一大,解送樺皮廠交貧農團監管改造的懲罰。
江玉瑤就在一片口號聲中被送關帝廟里去了。
可憐她不但屁股和大腿被打得皮開肉綻,涔涔流血,而且兩條小腿的踝部被
夾棍夾傷,難以行走。所以,當她被套上兩只鞋子后,扛著大木枷根本站不起來。
是兩個民兵架著她,雙腳在磚地上拖著,送進廟里的。
眼鏡縣長又把和江玉瑤一起從樺皮廠搶來的胡大馬棒的兩個小老婆和田大胖
子的女儿叫上月台來,當面分配任務,規定她們要在半個月里輪流給江玉瑤
送牢飯。而且胡大馬棒的一個小老婆本是丫環出身,針線活不錯,要她用紅布給
江玉瑤做一身牢衣牢褲。還要用白線在前胸后背各繡一個大大的「淫」字,要她
穿著這身衣服記著自己犯的罪。還規定她們要開導她老實服刑,如果有自短見
的事發生,就找她們仨是問。
(五)
玉瑤在被罰枷號的半個月里一直關在關帝廟的廂房里,真是遭了大罪!
先說關押的三大苦:頭一苦就是沒日沒夜要戴著三十來斤的大木枷。她受了
重刑,一身是傷,還要扛大枷,真是雪上加霜。屁股打爛了,坐不能坐;枷面又
長又寬,躺又躺不下。雙手都釘在枷上,吃東西要人喂,解手蹲坑要人扶著。新
打的枷頸孔邊緣都是毛刺,過堂上刑時就把脖根磨破了,稍一觸碰就痛得鑽心!
第二苦是因為屁股打開了花,就不讓她穿褲子,成天光著屁股出丑。她其實
已經不出乎出丑不出丑,可是天還沒有入夏,夜里還是很有寒意,可憐她常常凍
得一陣陣的顫抖。
第三苦最說不出口因為全屯的男人都貪戀她的美貌,既然當眾招認是大
破鞋了,每天天黑都有人排著號等在關帝廟外要肏她。因為她戴了枷,沒法仰天
躺著捱肏,便讓她狗趴式捱肏. 有時一夜要捱肏八九。
這倒也有兩樣好處:一是,誰都不願意貼著打得血淋淋的屁股來肏她。所以
過堂的當天下午,看押他的民兵就給她上了不知哪些淘來的前清衙門里用的治
傷的藥,那藥屬于敗毒生肌的,相當好使。不到三天她的屁股和大腿就基本平復
了,使她少受了不少苦。
而且,在以后決打大時,掌刑的注意分寸,不再打得破皮出血,對她未尚
不是好事。而且每個晚上都有人肉貼肉地依偎著她,把她弄得氣喘吁吁的,倒也
使她少捱了凍。
再說枷號的苦::每天天亮后,她就得拉出廟門到月台上跪著。因為枷相當
重,一般跪兩個小時得廟里歇一陣子。所以上午一般出來跪兩次,下午出來跪
三次。剛一出來都得直挺挺的跪著,自報:「我是通奸犯江玉瑤,睡夢里還讓野
男人肏出滿炕騷湯!」而且旁邊攤著那條作為罪證的褥子。任人奚落嘲罵。身上
穿的是前胸后背都有「淫」字的罪衣。起初,她跪得一不直,就要遭受鞭打。后
來,看押她的民兵也看出她真的沒法一直挺直了扛大枷,例任她佝僂著身子,甚
至把屁股坐在腳后跟上。
到了第二次決打,民兵們又想出了新花樣,把她穿破了的被糟塌得很髒的白
力士鞋擺在她的身旁。來看她枷號出丑的人,誰都可以抄起來,扇她几個大嘴巴。
還逼她一邊捱著打,一邊喊:「我不是人!」「我是小母狗!」「我騷情!」
「我臭不要臉!」使她每天都被打得淚流滿面,雙頰紅腫不堪。
還有就是決打大的苦了。判的雖說要打一大,因為公審時已經打了四
十大,所以倒只要每隔五天再打二十大了。都是在「午時三刻」執行。到時
候,几十里外的人都會趕來看熱鬧。為了讓台下更多人看得清,她捱打時躺到一
條凳上,不再由人摁住,反下上身有大木枷枷著,把褲子拉到膝蓋以下,衫子
的后襟向上一撩,攔腰使根麻繩捆在凳上,就可以掄著竹盡興打她的光赤的屁
股和大腿。不管她怎樣扭擺身体,舞動兩腿,只能使台下觀眾更加興奮,而不能
躲開竹的施虐。
第二次決打時比第一次又增加了新花樣:在打屁股子之前,又加了一項用
膠皮鞋底打四十下嘴巴。而且捱嘴巴時還得做「自我介紹」:「我是江玉瑤!」
「我是大破鞋!」等等。用髒話糟蹋自己。打完之后,還要脫掉褲子扔在身邊,
讓人看她剛剛被打過的屁股和大腿,把破鞋擺在脫下的褲子旁邊,作為她是「大
破鞋」的恥辱標記。
雖說民兵后來都約定不再把她的屁股大腿打出血來,可每次的二十大都不
是好抗的,特別是當天還要捱肏,那痛苦更實在難以言說!
支持著玉瑤妒忍受這麼多苦難,熬過這枷號的日子,是多虧了給她送飯的田
大胖子的閨女田淑蘭。她不但輪到送飯的日子來送飯,不送飯的日子里也來看她。
對于這個本是她崇拜的偶象的江玉瑤,落到這樣的地步,她是真心的同情和
盡力呵護。給她做的飯是盡她家里的可能精心准備的,方便她戴著枷喂給的。還
給她梳頭、洗臉,幫她在套在枷上的頸部和腕部被磨破的地方上藥、圍上她帶來
的乾淨的舊布。還給她帶來一雙腳面有絆帶的舊布鞋讓她穿上。
她耐心地開導著比她大的這個姐姐,把她如果自導短見的后果告訴她。玉瑤
當然不忍心連累自己剩下的兩個哥哥和田淑蘭她們三個同命運的女子,反正枷號
的日子是有數的,吃苦麼,在于小三家里本來也是天天捱打受罵,晚晚要肏上好
几的。所以就咬牙抗著,等著樺皮廠還能見上哥哥一面的日子。
這一天終于到了捱最后的二十大,要解送上路了。她穿著十多天一直沒有
脫下來的那件帶「淫」字的紅布衫,穿上了紅布褲,趿拉著那雙髒得成了灰黑色
的力士鞋,扛著大枷,又來到廟門外的月台上,跪在黑壓壓的人群面前。她的右
邊,還是攤著那條有她「騷湯」的褥子。而腳上的鞋子被脫了下來,放在左邊的
磚地上。看押的民兵還不准她低下頭,要讓觀眾看清楚這個枷上寫明了罪名、當
展覽的「大破鞋」。
到了正午時分,民兵隊長威風凜凜地一聲令下,就有兩個民兵一人拿著她的
一只鞋,左一下、右一下扇她大嘴巴。邊打邊讓她自己報名,自己認罪。打滿了
四十鞋底,再拉到身后放好的凳上趴好了,把褲子扯到小腿肚子上,后襟撩起
來,腰里捆好了麻繩,捱那最后的二十。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台下觀眾齊刷刷地大聲數著玉
瑤所捱的數。今天的鴛鴦大打得特別狠而慢,因為玉瑤打過之后就要解送到
樺皮廠去了,不再是孤店子七里的男人能隨便肏的了,所以掌刑的民兵無所顧忌,
一心要她在二十大下屁股開花。
可憐的玉瑤每捱一都痛得瘋了似的狂嚎著,額頭的汗水不停地冒出來,往
下傾瀉。而且很快就汗流浹背,大腿上的汗浸濕了凳……
「我再不敢了呀!」「我改啊!」她又習慣性地喊著這兩句求饒的
話,可是一點也不能打動掌刑者的鐵石心腸。打完這二十,她將養了十多天的
屁股再一次被打出了血口子,引起觀眾的歡呼。
打完以后,她被扯脫了褲子,光赤著下半身,又跪著示眾。一直跪到屁股和
大腿上破皮的地方不再滲出血來,才讓她穿上了大紅罪褲,套上田淑蘭給她送來
的舊布鞋。派了兩個端套筒子的民兵,開始押解樺皮廠的行程。她的那雙白力
士鞋用鞋帶系成一對,掛在她的后頸搭在枷面上,作為恥辱性的標志物。
說實在,她走這二十多里路,實在比蘇三起解要苦得多。一是這面枷比從前
的「行枷」要重得多。二是剛剛打過毛竹大,褲子一蹭到破皮的地方,剜肉一
樣的痛。但不走,押解的民兵就用槍托來捅她,還得一步一步艱難地繼續走。走
了三四里地,天漸漸黑下來,跟著這個押解小隊看現代蘇三起解演出的人散光
了。他們來到長春通往吉林的鐵路邊。
要翻過鐵路路基,捱了不少槍托玉瑤還是爬不上去,還是由民兵架著才過了
鐵路。玉瑤哀求解送她的民兵,給她開了枷,能走快一點。年輕的后生說:「開
枷倒不難,可你給我們什麼好處呢?」玉瑤情急,哭著說:「好哥哥!只求開枷,
要我干什麼都行!」
天全黑時他們終于到了喬屯。這個小屯只有兩三家還亮著燈。民兵敲開了屯
邊上的一家,原來是一家比較殷實的中農。老兩口一見端著槍的民兵,又押著一
個扛著枷的年青女子,嚇得不輕。一聽只是要借宿,哪敢不答應。使慌忙讓出了
炕已燒熱的上房,老倆口搬到廂房去了。不多時,又在灶上熱了飯菜,送到里屋
招待「公差」。還燒了一大鍋熱水,供他們隨使用。
兩個民兵又向他們討要開枷的用具,有了一把斧子,一個鑿子,就要他們快
快離開,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准再過來探看。他們就喏喏連聲,廂房去了。
兩個民兵看著跪伏在炕邊上,把枷的前沿擱在炕沿上休息的玉瑤,著急要肏
她。匆匆忙忙扒拉了飯菜,就叮叮當當又是蹺又是劈地開了那面玉瑤戴了半個月
沒卸下過的大枷。在他倆用熱水燙腳的時候,讓玉瑤吃了飯。說:「你好好養足
了力氣,躭儿可要好生伺候俺們爺倆啊!」玉瑤當然明白這一夜又逃不過捱肏
. 又想到到樺皮廠,恐怕也是要夜夜讓千人肏万人騎,不覺淚如雨下。
胡子拉楂的那個年長的民兵奚落他說:「怎麼的?睡夢里都盼著當軍官的小
白臉來肏你,淌那麼大一攤子騷湯。俺們要肏你,就淌眼淚啦?你是啥思想?你
要愛貧雇農肏你,才算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哩!」
那個年輕的就撿起從她脖子上卸下來的破鞋,用膠皮鞋底對她扇開了嘴巴。
說:「對俺爺們儿得笑臉相迎,懂不懂?再哭喪著臉就把枷給你重新釘上!」
還一邊打著一邊對年長的說:「把這賤貨的臉打得紅紅的,跟戲台上的旦角儿一
樣,才好看,提神!」
玉瑤當然不敢再哭,默默地受著她已經習慣了的的鞋底對雙頰的摑打。而且
非常順從地問兩個民兵:「大哥,大叔,啥時要肏我?我這就上炕呀?」自己就
很小心的把那條罪褲脫了下來。頭看著打得破了好几處的屁股。因為走路時被
褲子不斷的蹭著,一直沒有結痂,依然滲著血和黃水。
兩個民兵顯然都不喜歡狗爬式的做愛方式。胡子拉楂的那個先上了坑,把玉
瑤直挺挺仰天壓在炕上,玉瑤打破的屁股和大腿壓在炕席上,痛得大叫起來。這
個民兵很有經驗地叫她把兩條小腿擱上他的雙肩,這樣,屁股就離開了炕席,他
就急不可耐的大動起來。
他還得意地說「小親親,你看我多疼你,這下你屁股就不痛了吧?好好干,
把爺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明天就不給你釘枷了,這爺爺說了算!」
可憐的玉瑤,這一夜被兩個民兵輪奸了五。屁股和大腿雖說不壓在炕上,
可是被奸時那狂暴的牽拉搓揉,那能不觸動傷口,鑽心的痛?!真正是苦楚難當,
如下地獄一樣!這邊房里整得吱哇亂叫,那邊廂房里的老倆口聽得心驚膽戰,卻
不敢過來,只是嘆息罷了。
到了第二天上路時,那兩個民兵都不願意替玉瑤扛那兩塊枷,又都帶了套
筒子,就要玉瑤自己拿著。可怎麼拿著都不方便走路,最后還是玉瑤求他倆重新
替她釘上。仍然戴著枷上路。所以開枷結果只是讓那兩個民兵肏得痛快而已。
玉瑤昨天捱了狠狠的子,沒有養息就被押解上路。打破的地方讓褲子磨蹭
得發了炎。又是一夜捱肏,牽動了傷口,更是炎症大發!這一路還要扛枷走路,
實在是疼痛難熬啊!可是在槍托的驅使下,她不能不走,這比過堂受刑更難熬多
了。這十來里路,走得她昏頭昏腦,直冒冷汗,眼前一陣陣發黑。真希望死了才
好。
可是,當她熟悉的樺皮廠的輪廓開始映入眼簾時,她發覺來看熱鬧的人又在
路旁漸漸多起來。她不知道到了樺皮廠,那里的貧農團又要給她准備什麼樣的刑
罰和虐待。心中涌起万種思緒,走著走著,眼里只看到那兩只破白力士鞋在枷面
上微微晃動,終于,在槍托又一次撞擊她的背部后,她倒在路邊,完全失去了知
覺。
…………
(六)
玉瑤再醒來時,她看到了她日思念的胡衝!而胡衝居然穿著「東北人民解放
軍」的軍裝。她醒來也疑心還在夢中。
然而這不是夢,胡衝終于把她從樺皮廠救了出來,送到吉林市他老爹胡一刀
開的醫院里了。
她因為在解送到樺皮廠途中的那一夜,被兩個民兵狠狠輪奸了一通宵,子
傷發作,到了樺皮廠昏迷不醒。免除了樺皮廠貧農團給她准備的「殺威棒」和斗
爭會,被送到她兩個哥哥住的破草房里,扔在炕上,便不管她的死活了。
原來,那年三月份,吉林市便被東北人民自治軍新改名的東北人民解放軍進
駐了,胡一刀因為醫院不能搬走,留在了吉林市。他外科手术的名氣很大,解放
軍進駐后,就有不少軍方人士來就醫。一個從山東來的縱隊副司令員不但由他治
好了新的槍傷,而且取出了抗日戰爭時留在体內的炮彈片。于是一定要他當圍長
春的前線醫院的顧問,還給他特別派了一輛帶司機的美式吉普。
胡衝在長春新七軍里干了一陣子,見勢頭不好,化裝成做買賣的,混出哨卡
到了吉林市。就在胡一刀的醫院里當助手了,所以又成了解放軍,而且還穿上
了四個兜的干部服。
他當然念念不忘初戀情人江玉瑤,曾派人到樺皮廠打聽玉瑤的下落。當時,
玉瑤正在孤店子枷號示眾呢。聽到這個消息,胡衝心痛得不得了,自己還化裝農
民,到孤店子去看了一次玉瑤被決打屁股子,還看到了玉瑤為他在睡夢中淌出
的那一灘污漬。真真是神魂顛倒,情何以堪!
打聽到玉瑤要發配樺皮石的日子,他就做出一個很大膽的計划:找了一個
會開車的朋友,還有一個胡一刀手下的男護士,這個護士本來就有解放的軍裝,
又給開車的整了一套。他們三個人,偷偷開著派給他爹的吉普車,就衝進了樺皮
石,指名要找江玉瑤。
貧農團的人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問他們是那個部隊的。他們就冒稱是吉林市
公安部門的,說江玉瑤和長春的蔣匪軍有勾搭,是女特務,要帶吉林市審問。
就把還昏迷不醒的玉瑤塞進吉普,揚長而去。
就這樣,玉瑤就被救到了吉林市胡一刀的醫院里了。
她和胡衝就這樣重逢了。她的苦難終于結束了。可是,在經歷了這一連串的
苦難之后,胡衝還能不能娶她為妻?她還願不願意做胡衝的妻子?大家說呢??